讓巴菲特 2021 年最新的股東信來告訴你答案
閱讀重點
🥨 為什麼會閱讀英文股東信？
單純因為 Google 翻譯令我不解，想說就順便來訓練英文閱讀能力。
股東信的英文不是非常艱澀難懂，裡面偶爾會出現一些會計、商用詞彙，看著看著也就記起來了，加上巴菲特獨有的幽默感，閱讀期間還會不自覺會心一笑。
🥨 巴菲特股東信重點
1️⃣ 波克夏財報與 GAAP
波克夏投資許多公司，持有那些公司一部分比例的股票，波克夏不干涉他們的營運狀況，只需長期參與他們的成長。
以會計角度來說，那些公司的盈餘不屬於波克夏的收入，只有股息才能被計入到帳上，所以，即使波克夏投資那些非常成功的公司（像是大家熟知的蘋果、Visa 等等），所擁有的保留盈餘在 GAAP 會計原則來看，都是隱形不被採納的。
不過巴菲特指出，雖然這些保留盈餘在帳上是不採計的，但卻是幫助波克夏創造價值（非常多價值！）的幕後推手，因為被投資的公司利用盈餘擴展事業、併購、還債，特別是有些用來回購股票，這會讓波克夏在他們未來盈餘裡的持份增加。
以下是 2020 年底，波克夏投資組合中市值占比前 15 大的公司
2️⃣ 承認對 PCC 的錯誤估值
巴菲特承認當初在 2016 年時，花了太多錢去購買精密鑄件公司 Precision Castparts（PCC），一間飛機零件及能源生產設備製造商。
當時的他誤判了 PCC 未來可賺取的盈餘，導致出了一個不合適的價格購買這個事業，不過他認為 PCC 還是會隨著時間的推進，賺到不錯的報酬。
雖然購買 PCC 不是他做過的第一個錯誤，但卻是一個大錯誤。
3️⃣ 波克夏與一般企業集團的差別
雖然常有人會把波克夏貼上企業集團的標籤，但巴菲特認為這只能代表一小部分的波克夏而已。
💡 企業集團（conglomerate）是由幾個不同、且獨立的業務組成的公司。一家企業集團母公司擁有較小公司的控股權，每個小公司分別營運。母公司為了降低進入單一市場的風險，會擁有橫跨不同業務，形成一個多元化企業集團。較耳熟能詳的有：韓國三星集團、日本三菱集團等…
一般企業集團的模式：
① 將自身受限於只併購其他事業
這個策略會產生兩個問題，第一，也是無法解決的－『大部分真正厲害的公司，它們沒有興趣被別人併購！』
這導致飢渴的企業集團只能從那些缺少持續競爭優勢的 so-so 公司下手。
套一句巴菲特的話：
That was not a great pond in which to fish.
② 併購後，他們發現需要支付驚人的費用去「控制」被納入旗下的 so-so 公司
企業集團擁有者們不是省油的燈，他們知道這件事，所以他們就會利用技巧或「富有想像力」的會計操作，把自己的股價炒高，再拿這個被高估的股票作為高價收購的「籌碼」。
這些股價被高估的公司，是華爾街的印鈔機、新聞媒體的寵兒。
不過，最終他們都會像國王的新衣一樣，被投資人發現。
這些案例在金融歷史上比比皆是，曾經被媒體及分析師捧上天的 “Business Genius”，最後都淪落到了 “business junkyards”。
至於波克夏有別於一般企業集團的原因，請繼續看下去 …
4️⃣ 波克夏最有價值的 4 大鑽石
🟢 產物／傷害保險（property / casualty insurance）
保險業務為波克夏最大的價值所在，也是公司 53 年的核心，目前管理者是 Ajit Jain。
波克夏旗下的保險公司們與其他競爭者與眾不同的地方是：
- 營運資本遠大於其他競爭者配置的資金
- 波克夏旗下其他業務的財力，讓它的保險公司們能安全地使用股權密集型投資策略；反觀競爭者，因受限於法規還有信譽評級（Credit rating），只能將多數資金放在債券上。
- 巴菲特認為債券不是近期最合適的投資方式，美國十年期公債（10-year U.S. Treasury bond）的殖利率從 1981 年 15.8% 掉到現在只剩下 0.93%，德國、日本甚至還是負的，這讓固定收益投資者（像是養老基金、保險公司或退休人士）面臨未來嚴峻的考驗。
- 波克夏每年有 1,380 億美金的浮存金（insurance “float”），這筆浮存金的優點就像銀行的存款一樣，每天帳戶的錢流進流出，總額卻只有很小的變化。這筆巨大的款項多年下來可能會一直保持在相當的水平，公司幾乎不怎麼需要付出就可以擁有這樣的成果，對巴菲特來說，也許未來會有變數，但還是一個令人喜歡的賠率。
💡 1,380 億美金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？ 大概是目前一個波音公司的市值。
🟢 BNSF 鐵路公司
以貨運量來衡量的話，BNSF 是美國最大的鐵路公司。
波克夏自 2010 年收購 BNSF 到現在，10 年多來總共從它身上領取了 418 億美金。
這意味著什麼呢？
即便鐵路是一項資本支出龐大的事業，但 BNSF 的收入在滿足運營需求以及維持 20 億現金流之後，還有盈餘能夠配發股息。這個賺錢的能力讓 BNSF 能夠取得低利率借貸，而且不需要波克夏做出任何擔保。
🟢 5.4% ownership of Apple
波克夏從 2016 年底到 2018 年中陸續買入蘋果公司的股票，總共花費大約 360 億美金，擁有約 5.2% 的股份。
現在，波克夏每年可以領到蘋果公司股息（大約 7.75 億美金），偶爾還會有賣出持股的收益，但歸功於蘋果公司的股票回購計畫，讓波克夏的股權不減反增成長到 5.4%。
再套一句巴菲特的話
voila!
這就是好公司持續回購股票的威力！
🟢 91% ownership of Berkshire Hathaway Energy (BHE)
雖然它不像其他電力公用事業一樣配發股息，但就波克夏擁有的股分來說，BHE 的年均盈餘在 21 年中，從 1.22 億美金成長到 34 億（每年平均約 16% 的成長幅度）！
5️⃣ 股票回購藝術
除了前面提到的，因為蘋果公司回購自家股票，讓波克夏即使偶爾賣出一點股份，持股比例也未受影響。
同樣的，波克夏在 2020 也年花了 247 億美金回購 80,998 A 股（#BRK.A） ，這個舉動讓股東不用花任何一毛錢就能擁有 5.2% 的股權價值增加。
巴菲特強調，回購自家公司股票應該是在股價低於估值時出手，而不是像很多美國 CEO 們反而在股價超過公司價值時才在那邊回購。（高價回購反而對股東不是好事）
6️⃣ 正和遊戲 Positive-sum Game
總歸來說，巴菲特認為擁有一部分的公司股權，長期會是個正和遊戲，就連一隻有耐心、腦袋平庸的猴子，丟 50 個飛鏢從 S&P 500 成分股中選出投資組合，隨著時間過去，只要牠不隨意更換持股名單，最後將享受到股息以及資本利得的威力。
巴菲特認為，投資人只需要具備下面的條件，就能在股市中創造豐厚的報酬：
① 一些時間
② 一個平靜的心
③ 充足的資產配置
④ 極小化的交易費及手續費（畢竟，散戶們別忘了，華爾街的收入就是我們所付的這些費用，猴子可以為了吃花生而工作，但華爾街們才不是呢！）
7️⃣ Never Bet Against America
從 2020 年疫情爆發到現在，巴菲特公開說過這句話幾次。
美國僅有 232 年短暫歷史，但他認為還沒有哪個「孵化器（Incubator）」能夠像美國一樣讓人類的潛能大爆發，中間雖然歷經一些嚴重的中斷，但美國的經濟至今還是令人嘆為觀止！
8️⃣ 波克夏與他的投資人夥伴們
巴菲特在 1956 年開始管理多人的資金，1962 年成立了 Buffett Partnership Ltd（BLP），除了其他合夥人的錢，他也把個人以及太太的錢都一起放進去投資。
當時的他沒有向自己領取固定薪資，取而代之的是，整個投資報酬率要超過 6% 才能分紅作為薪水；如果報酬低於 6% 的話，差額還會從他持股份額的未來收益中結算。（當然，這個組合從來沒有低於 6% 過）
查理．蒙格同樣也在 1962 年成立合夥關係（partnership），有趣的是，從未有機構投資人參與他們各自的合夥。反而那些願意將資金讓巴菲特管理的合夥人（包含他們的親戚朋友們），只是簡單地相信年輕的巴菲特會對待投資人的錢，像對待自己的一樣。
1965 年，巴菲特收購了波克夏，4 年後他解除了 BLP 合夥關係，並按照比例分配現金還有 3 支股票；蒙格也在 1977 年也結束了他的合夥關係，其中最大收益來源就是藍籌印花公司 Blue Chip Stamps（波克夏隨後在 1983 年把它全面併購）。
1983 年，波克夏在年報中，正式公布了第一條原則：
Although our form is corporate, our attitude is partnership.
雖然我們的型式是一間法人、公司，
但我們對待股東的態度還是維持著夥伴的關係。
到現在，即便時間快轉了 40 年，這個原則還是不曾改變，巴菲特及蒙格都相信，這句格言在往後好幾十年還是會持續地保持下去。
以下，巴菲特歸納出會持有波克夏股票的 5 種類型：
① Founder（他本人）
巴菲特說，在他所擁有的股份這「籃子」裡肯定是空的，因為他每年都會把股票們分配給各個慈善事業。
② 主動、被動型的機構投資者（Institutional investor）
③ 主動選股的基金管理者
④ 利用波克夏股票尋找賺錢機會的散戶（individual investors）
⑤ 無論未來如何，單純相信波克夏會為他們帶來收益的散戶們
第 5 種人他們從不曾想要賣出波克夏的股票，就像過去 BLP 的合夥人一樣，這正是波克夏非常珍惜、也無可取代的股東們。
雖然巴菲特無法確定能提供多少的報酬，但他和蒙格以可以擔保「把投資人當作夥伴們來對待」，他們相信波克夏未來的接班人也將會這麼做。
🥨 結語
上面一大堆文字差不多都把股東信的重點列出來了，所以在最後結語的地方，我想分享一些投資以外的閱讀心得
- 巴菲特是一個懂得承認錯誤，不吝惜表達感謝的老闆
從管理波克夏保險業務的 Ajit Jain、過去公司被巴菲特收購的創始人、到現在的經營團隊，巴菲特把對他們的感謝滿滿的寫在股東信中。
特別是 PCC 的事件，巴菲特並沒有因為當初對這間公司的估值誤判，就抹滅了 CEO Mark Donegan 的努力，他在信中不減對他的肯定與付出。
- 巴菲特信任他的員工們
巴菲特極少插手旗下公司的營運，他尊重他的團隊，即便是 See’s Candy 還有 Nebraska Furniture Mart 這樣較容易被了解的商業模式，他也放心將管理權力交給專業的經營者去處理。
- 巴菲特是一位富有幽默感又兼具智慧的老人
自從看完 Becoming Warren Buffett 紀錄片之後，便發現他真是一位有趣的老人家，希望疫情快快畫上句點，讓小小股東們可以飛到 Omaha 參加一次股東會 🙏
或許這篇短短的股東信還不足以證明投資波克夏是一個很棒的選擇，但不容質疑的是，作為一個市值前十大的 CEO，巴菲特在領導的能力以及對忠心股東們的重視，確實有值得令人學習的地方。
最後再來引述一段查理．蒙格在《窮查理的普通常識》書中，寫給年輕人的其中一個建議：
Don’t work for anyone you don’t respect and admire.
Work only with people you enjoy.
別為你不尊敬、不欽佩的人工作，只跟你喜歡的人共事。
Charlie Munger
🔗 延伸閱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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